第44章 四四、怀念
猪猪刚开垦好一片菜地, 没下种子就被人给拉了出来，它非常不高兴道：“干什么，瓜子不是给你们了吗, 怎么还来打扰我？”
陈铁蛋哈哈哈大笑道：“猪猪, 好久不见, 怎么感觉你好像又胖了些呀。”
“铁蛋叔？！”
猪猪僵住了，随后它用不可思议的哀怨眼神看向萧瑶道：“你背叛我！亏我还给你们种瓜子, 你居然背叛我要把我送回村子！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给我找处好地方呆着等你们回来吗，我都答应了, 可你还是背叛了我, 呜……”
萧瑶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到它猪脑袋上道：“好好说话，这都跟谁学的？碰到无相圣君是个意外，你本就是偷偷跑出来的，此刻跟着圣君回去也好。”
“我不要！”猪猪委屈极了抱紧萧瑶袖摆道：“我这才历练多久，都还没历练够，萧瑶，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我除了会种瓜子，西瓜桃子也会种，你不想吃么？我种的瓜果蔬菜都可好吃了。”
陈铁蛋跟着点点头道：“猪猪说的不错，这孩子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是它种的蔬果是真的一绝, 哈哈哈。”
萧瑶无语极了, 这是讨论蔬果的时候嘛？她半点不为所动将猪猪拉开往陈铁蛋手里塞。
“无相圣君, 那猪猪就还给你了。”
哪知陈铁蛋直接就躲开了：“唉哟, 这使不得, 使不得，猪猪可不能放在我这里，要不重柔仙友直接把它带回村，要不就和之前一样带在身旁，等它啥时候想开了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去了。”
萧瑶诧异于陈铁蛋的态度，怎么感觉他好像有些嫌弃猪猪一样，于是道：“无相圣君可是有什么难处，所以不能把猪猪送回。”
“呵呵，倒也不是有难处，”陈铁蛋有些无奈道：“虽说我一直都镇守在流放之狱，但化外之身还是能四处去逛逛亦能回村，可猪猪的事我真做不了主，只有村长说的才算。想必猪猪已经出来挺久了吧，若村长真不想让它出去，它可跑不过一日，绝不可能放任到现在，所以此事我就不掺和了。再说了重柔连鸿蒙天君都照顾得挺好，也不差我们猪猪一个对吧。”
萧瑶还没回答呢，猪猪就开始疯狂点头：“铁蛋叔说得对，来嗑点瓜子。”
陈铁蛋欣慰的接过瓜子也一屁股坐到脚桶上道：“猪猪，别小气，再多拿一些出来。”
“多不了，才刚种没多久，收成本来就少，豹子那又拿去不少，就只有这点了。”
陈铁蛋边嗑边道：“哦，哦，那也行吧。”
猪猪嘟囔完后就眼睛一直可怜巴巴盯着萧瑶，萧瑶没辙想将它放进道场，可猪猪怎么都不愿，直接扒拉上她肩头，扒得紧紧的。
倒是豹子瓜子嗑完就直接回道场了。
眼下除了她与浮萍，似乎谁都不曾注意到圣君到来，远处依旧斗得刺激热闹。
等陈铁蛋嗑完一把瓜子，拍了拍手上的残屑，这才朝远处喊道：“喂，那边的几位，你们准备出去吗？还是继续打一会再说？”
瞬间，张凡与赤狂同时停手，所有人皆讶异不已的望了过来。
“圣君？！”
陈铁蛋缓缓站起，点头道：“不错，我乃无相圣君，之前有个叫风华的仙君告诉我有四人受他牵连被困在了流放之狱，但眼下我看似乎不止四人被困啊，我这流放之狱何时变成跟筛子一般，故恳请诸位移步到我道场内一叙。”
张凡与赤狂领着众女飞来，虽然彼此眼神还是敌视，却也顾全大局的聚到一起。
赤狂以前曾见过陈铁蛋，所以他率先开口道：“无相圣君好久不见，不瞒圣君，我等进入此地事情蹊跷，怀疑这其中有人在特意针对仙庭，甚至他们的目的可能还远不止于此。”
陈铁蛋眯起眼定定看了两息，才恍然：“原来是赤狂啊，我就说你那仙庭名声都坏成什么样了，怎么还不见你出面澄清，没想到居然也被关到了此处。”
赤狂承认道：“事情经过略微复杂，我亦有许多疑问想请教圣君，还是先跟着圣君去道场再详谈。”
这时张凡身旁的娇俏仙子娇声不屑嘀咕道：“装什么装呀，弄得我们都跟他下属一般，夫君他真的好讨厌。”
赤狂且当没听到，他从来都懒得与某些头发长见识短的仙子争论，倒是他身边的凌霜撅嘴替自家夫君不平道：“夫君并没有要代替旁人说话，他不过是说事实罢了，总好过有些人的夫君又丑又虚伪。”
“你在骂谁？”
娇俏仙子不乐意了，叉腰瞪着凌霜质问。
凌霜则一脸的无辜：“谁嘴巴碎我就说谁。”
而两个男人各自眼神阴冷的放着刀子。
这场面怎么说呢，陈铁蛋和萧瑶、浮萍都尴尬得想要缩到脚桶里去嗑瓜子了。
陈铁蛋连忙清清嗓子道：“那个，人都齐了吧？齐了我们就走吧，黄二狗！黄二狗你快点出来！我们要回去了！”
听得回去二字，黄二狗再怎么不情愿也灰溜溜的跑了回来，看到豹子不在这才松口气。
它比赤炎金猊兽要好一些，赤炎金猊兽从刚才起就一直躲得远远的，主人斗法都jio抖得没法出来帮忙，张凡只得强制将它收入灵兽环。
陈铁蛋骑着黄二狗在前边领路，众人又全都进入到脚桶里。
途中，张凡身旁那名娇俏仙子还挤到萧瑶、浮萍身旁带笑自我介绍道：“两位姐姐好，奴家顾千娇，不知两位姐姐仙名？千娇甚少看到像两位姐姐这般面善的仙子，想与二位姐姐交个朋友。”
萧瑶听着这声姐姐多少有些微妙，连忙道：“唤姐姐就不必了，在下仙号重柔。”
而浮萍真君比萧瑶还嫌弃这个称呼：“别，别叫姐姐，我们肯定成不了姐妹，在下浮萍。”
顾千娇是吃吃的笑了：“两位仙友别介意，是千娇用错词了，此姐姐非彼姐姐，千娇的好姐姐就只有素柔姐姐一人。”
说完还亲昵的揽过一边至始至终都很安静内敛的仙子，这位被唤作素柔的仙子亦温柔的握紧顾千娇的手，当真姊妹情深。
只是苦了萧瑶与浮萍尴尬得不得了，一人望天，一人低头。
这二女道心未成尚还未有道场，一看便是平素被保护得不错，她们彼此分享小女儿家的心事，话题几乎都在张凡身上，萧瑶就算想要找话也都不知要说什么。
很快，顾千娇就注意到趴在萧瑶肩膀上的猪猪。
猪猪这会一副就要被遗弃般可怜样紧紧贴着萧瑶的脖子，看得顾千娇心中一软，伸手就想要抱它道：“重柔仙友，你这只……”
“你要干什么？！别拿你的手碰我，信不信我用嘴拱你！”
她手还未碰上猪猪，猪猪可怜目光瞬间化为戾气，它猪鼻子喷着气恶狠狠凶道。
“没礼貌！没说不要你，赶快进道场去！”
面对着顾千娇微微一怔，扁嘴泫然欲泣的脸，萧瑶头大的拍了一巴掌猪猪，得到陈诺这会猪猪也不拧巴了，神清气爽顺势就进去了。
可顾千娇还是抽泣出了声将头埋到一旁素柔仙子怀中。
不远处，凌霜瞥见这一幕不由暗自偷笑，同时亦心有余悸的疑惑：重柔真君明明身上气息那么好闻又平和，为何养的灵宠却一个两个戾气都那么重？
她之前被咬到的伤口还没好呢，这会一想又隐隐作痛了。
好在这尴尬的旅程并不长，很快他们便进入到了陈铁蛋的道场，坐到简陋的石屋中。
赤狂拿出把他们带入流放之狱的空间转换轮，陈铁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之后便一直都是赤狂与陈铁蛋在谈仙庭以及牵扯到转换轮的相关猜测。
萧瑶听了一会后觉得与自己干系不大，便离开石屋到外边透口气。说实在屋内太闷，关键那三位仙子彼此有些不太对付，眼神都快摩擦起火了，必须出来避一避。
只是她出来没多久，那边张凡也跟着走了过来道：
“萧师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瑶虽然自认大家应该没啥共同语言，不过看张凡一副郑重的模样，她还是点头应下。
来到石山后，流放之狱四个大字就在头顶。
张凡这才轻声开口道：“萧师姐，我想问一下关于方师姐的消息……”
萧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身旁都俩了还惦记着方忆瑶呢？
于是直接道：“张师弟，恕我直言，都这样了还有意义吗？”
她目光越过张凡看向其后方石山那边有两个窈窕的影子倒映在地上，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而张凡仿佛浑然不觉，面无表情道：“萧师姐不必讽刺我，我亦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萧瑶笑了，这话问的，什么叫过得好什么又叫过得不好？
方忆瑶曾提过张凡吗？没有。方忆瑶还记得张凡吗，应该记得吧，张凡也好邵寒也罢，不过都是过客，认识的人，仅此而已。自己从不曾忘记那一夜，方忆瑶破而后立褪去清冷璀璨一笑可令天下都失色，以及她最后书信中字里行间里的坚定与无悔，而她的遗憾只有大道与师兄，与张凡没有任何一丝一缕关系。
“她过得很好，一直都在为自己的道而努力。张师弟，不知你可曾见过方师妹真正的笑容？后边的日子她有经常在笑。”
张凡抿着唇指节握得发白，良久他松开手，冷淡的点点头道：“多谢师姐告知。”
他转身大步离开，这个师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人令自己讨厌。
“张师弟，还想和我打一场吗？”
萧瑶环着胸有些半开玩笑半挑衅问道。
张凡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回望着她。
说实话很想，但感觉可能不太打得过，特别是在这贫瘠之地上，连赤狂都在其手下吃了瘪。而若说要生死搏斗，貌似也没有那么大仇怨，曾经自己身怀异宝生怕暴露，是想过要灭口，但现在都成仙了，拥有无尽寿命，曾经的那些小心思再拿来做借口多少有些可笑。
没办法谁的人生没几个膈应自己又干不掉的对手呢？
也罢……
“你我之间的恩怨在灵魔界时候便已两清，现在没有必要了。”
张凡直视前方似洒脱继续大步走开，只听身后轻飘飘的话语传来，
“唉，不就还是打不过嘛，可以理解，张师弟好走。”
张凡一个滑脚，稳住身形，僵硬的背影逐渐远去。
忍吧，眼下是真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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